天下黄河 雄在壶口

弘扬中华文化·讲黄河故事系列之17

渭南市政协文史港澳台侨委员会

渭南市归国华侨联合会

天下黄河 雄在壶口

陕西西安 高建成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没有黄河就没有中华文明。作为中华儿女,如果不去了解黄河、不去亲近黄河，就犹如孩子在回避养育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孩子是冷血的，至少是不孝的。所以，尽管我已经看过了青海、甘肃、宁夏、河南等多个区段的黄河，但仍寻找一切机会去看未曾谋面的其他区段。对于壶口瀑布，我仰慕已久，因为“天下黄河，雄在壶口”！感谢好友杨新峰，繁忙中仍抽出时间陪我观壶口，帮我实现夙愿！

看壶口瀑布的最佳时间应该是9月至11月，这个时间段水量大，瀑布宽度可达千米左右，只是我不能选择，能有时间去就已经烧高香了。从西安出发驱车大约四个小时到了壶口瀑布景区，较之其他景区，这个景区是非常有特色的，景区实际上是一段长约五公里的黄河，沿河两岸修了一些设施，比如曲径、凉亭、看台……，形成了一条狭长的景观带，核心景点壶口瀑布在最上游。去看瀑布有两条路可行，河东边的路属于山西省临汾市吉县壶口镇，河西边的路属于陕西省延安市宜川县壶口乡，这个景区为两省共有旅游景区。

河东有购票站，河西也有购票站，中间有桥相连，哪边购票都行，自由选择，就看你想让山西挣钱，还是让陕西挣钱。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专门请教当地人，从哪边看效果好？当地人说，上午要沿东岸向上游走，由东向西看（也就是从山西方向往陕西方向看），下午则反之，如此效果最佳。我们想当地人总是不会错的，于是我们从西岸向上游走，即从西侧陕西境内观看了壶口瀑布。但观看完毕之后，我却有不同的见解，我认为，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收获，没有好坏之分，真有区别是观看者的内心，而不是观看者的位置。正所谓，物随心转，境由心生。

当我站立于瀑布侧方的一块大石之上通观河床之时，立刻顿悟壶口瀑布名字的缘由。黄河水流未至壶口以前，河床宽近400米，应该说相当开阔，水流比较平缓，丝毫不显得湍急。然而到了壶口后，河床形状突变，在河道中央出现了一道深约30米、宽约50米、长约1600米的深槽，当地人把这个深槽称作“龙槽”，400来米宽的河水迅即紧缩并向龙槽内倾泻，河口收束犹如壶口，故名壶口瀑布。至于这个深槽是怎么形成的？地质学家考证，这是由于特殊的地质条件，加之河水长久的冲刷造成的。

我想每一个站在壶口瀑布面前的人，和我的感觉一样，那就是壮观，那种来自大自然的伟力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由于河底的凹凸不平，在临近壶口的河面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浪头，这些密集的、混浊的、又夹杂着白色泡沫的浪头时高时低、忽左忽右，拥挤着、咆哮着、互不相让向前涌动，好似万马奔腾，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们，前面的浪头倾注进龙槽，后面的浪头紧接着赶到，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再次倾注进龙槽之中，仿佛生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升华。

大落差形成大势能，倾注的水流撞击在岩壁或岩底后，瞬间破碎成千万颗水滴，在炽热的阳光照射下，形成大片的浓重的水气云团，由槽底向空中升腾。水流与岩壁或岩底撞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龙槽底部的空腔在无意间起到了一个“扩音器”的作用，把这种轰鸣声进一步放大，耳内已经容不得其他声音的存在。这画面、这声音，这磅礴的气势，把我的感官完全征服，我的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我怎能不自豪呢？作为中华文明的象征，黄河是那样的名符其实，是那样的当之无愧！

此情此景完全颠覆了我对水的认知，所谓阴柔、所谓含蓄、所谓宁静……，都只是水的性情的一部分，我们没有完全懂得水的品质啊，我们的认知太肤浅了、太片面了，来看看壶口瀑布吧，让我们零距离感受黄河的血性、黄河的阳刚、黄河的奔放，黄河的豪迈，黄河的一切的一切，我惊异千百年来她的生生不息、绵延不绝，我感受到了她流淌的欢畅、她前进的自信，也感受到了她的无畏勇气和惊人力量。天地有情，山水有义，只是我们要用心才能体会。人们常说“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终于明白，是山的敦厚让居者成仁，是水的隽雅让邻人有智。

观壶口瀑布使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人民军队过黄河。1937年9月，八路军三个师在朱德总司令的统帅下东渡黄河，奔赴抗日前线，与日寇决战，现在陕西韩城芝川镇有八路军东渡黄河纪念碑，这次东渡黄河表明了中华民族要掌握自己命运的决心。1948年3月，毛泽东带领中共中央东渡黄河，前往河北的西柏坡，指挥即将到来的战略大决战，现在山西临县碛口（登陆处）有毛主席东渡黄河纪念碑，这次东渡黄河表明了中华民族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实力。两次东渡黄河的国内形势有天壤之别，这是共产党人不屈抗争的结果，黄河鼓舞了、也见证了中华民族争取独立自主的光辉历程。

我不由得想起《黄河大合唱》这部伟大的作品（我们熟知的《保卫黄河》就是八个乐章之一），它的诞生与壶口瀑布有着密切的关系。1938年9月，诗人光未然带领抗敌演剧第三队，奔赴山西吕梁山抗日根据地，就是从壶口渡过黄河，途中黄河船夫们与狂风恶浪搏斗的情景，以及高亢、悠扬的船工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39年1月，光未然回到延安后，创作了朗诵诗《黄河吟》，冼星海听后兴奋不已，尤其是在听了光未然讲述黄河呼啸奔腾的壮丽景象后，产生了强烈共鸣，乐思如潮，半月之内完成了该作品八个乐章及伴奏音乐的全部乐谱，周恩来听了《黄河大合唱》后十分振奋，亲笔题词：“为抗战发出怒吼，为大众谱出新声！”

我们再把思维发散一下，当时的国统区唱的是什么？唱的是“明日君再来”、唱的是“夜来香”、唱的是“国事莫要谈”……，有些人可能在影视作品中听过，即使没有听过，我想通过歌名，大概也能想象到演唱者的形象，也大概能想象到听众的形象，这里我不想浪费笔墨去描述，进步的与退步的、积极的与消极的、充实的与空虚的、昂扬的与萎靡的……，对比就是这么鲜明！为什么会这样？环境不同，外界事物对人感观的刺激不同，影响和培塑了人们不同的情趣和格调。现在有些文章经常讨论为什么国民党会输给共产党这个问题，能不输吗？从统治者到被统治者的精神世界都垮了！

我们的祖国山河壮美，说山，有泰山、华山、恒山、衡山、嵩山，还有五台山、峨眉山、九华山、普陀山，这些都可归为灵秀的，还有雄伟的，昆仑山、祁连山、天山、秦岭、长白山、太行山……，我带部队赴青藏高原驻训时，当我远望昆仑山口“巍巍昆仑、万山之祖”八个大字时，根本无法抑制泪水的溢出，那种震撼的感觉一辈子也难以忘却！说河，除去黄河，有长江、黑龙江、塔里木河、珠江、雅鲁藏布江、澜沧江、怒江、辽河、淮河，这些山川河流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骨骼和血液啊！可是，我们又去过几处呢？我们对它们又了解多少呢？

现在旅游火爆了，很多人频繁地往外跑，但我认为是没有收获的，倘若你说购买了多少物品、品尝了多少美食、拍摄了多少照片……，也算得是收获的话，那我就禁声了。古人说，学而不思则罔，其实，行而不思也罔啊。我也坚决反对年纪青青当什么宅男、宅女，如果真是在宅子里做什么有意义的事还罢了，但大多数人可能都在做与网络、与手机有关的无聊的事情，这不论是对肉体，还是对精神，都是一种慢性摧残。有媒体经常评价某某艺人是“宅男的女神”或“宅女的男神”，我实在是搞不懂，成为那样一群人的“神”，不是对“神”的羞辱嘛！

黑格尔说，一个民族总要有几个仰望星空的人，否则这个民族是没有希望的。近年来，社会上出现一种趋势，男人女人化、女人儿童化、儿童宠物化……，这不是玩笑，越来越多的人把世故当成熟、把怯懦当稳健、把麻木当深沉，国人精神的异化，让人不寒而栗！现在，又有多少能够体会到鲁迅弃医从文的痛苦了？遥想当年“七亿人民七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的红色时代，我感慨万分！衷心祝愿我们中华民族既有强健的身体，更有强健的精神，为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提供有力支撑和不竭动力。

【作者简介】高建成，祖籍河北定州，2016年退出现役，就职于北京华如科技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