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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美景 黄河魂

发布日期:2020-12-25 11:22:21   来源:>

弘扬中华文化·讲黄河故事系列之16

陕西省渭南市政协文史港澳台侨委员会

陕西省渭南市归国华侨联合会

 

 

黄河美景黄河魂

习文龙

 

记不清曾多少次站在家乡合阳及其毗邻的黄河岸边,却怎么也看不够黄河美景,赞不尽黄河神韵。

初夏的一场夜雨,把花草树木洗刷得干净而清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又想去看看雨后的黄河美景了。

说走就走,骑上单车,自县城出发,经知堡街道,向东,过坊镇和阳村,刚刚抵达北伏蒙村子东头的坡顶,俯瞰远方,眼前一片光亮,沟壑尽头白茫茫的黄河之水恍若一面巨大的明镜。望着那蜿蜒曲折的盘山道路,真可谓山路十八弯啊!抱着好奇之心,我一边骑行一边数数,也不知道我的计数是否准确,说来还真凑巧,计数的结果竟然刚好是十八个弯道。

大约八九点钟,经历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我终于到达了沟壑尽头的太里村。出村向北,东雷抽黄管理中心宽阔的总干渠像一条笔直的小河,渠水微波荡漾,缓缓南流。回头西望,两条粗壮悠长的提水上塬的管道,爬着陡峭的黄土斜坡直插云霄。触景生情,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条潺潺流水正在欢快的奔向田间地头,我仿佛感受到了农业丰产,农民丰收的喜悦。

顺着沿黄公路继续北行,轰隆隆的声响使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走近总干渠的一处闸门前,只见波涛滚滚,浪花飞溅;前方不远处,自“群英洞”流淌而出的渠水挣脱了隧道的束缚,咆哮着、怒吼着。此刻,我联想到了黄河壶口瀑布那波浪翻滚,万马奔腾,气壮山河的震天怒吼。突然间,我觉得这声响是那么的熟悉,闭目静思,噢!对了,这不正是那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的声响吗!祖祖辈辈生活在黄河岸边的东雷人骨之里一定充满着浑厚深沉的黄土气味,血液中一定流淌着粗犷豪放、刚柔相济的黄河魂魄,这种气味和魂魄早已渗透在了他们的精神气质之中,有着悠久历史和鲜明地域特色的“东雷上锣鼓”那撼天动地,高亢激越,催人奋进的气魄不就是对这种精神气质的最好诠释吗!

九时许,从东雷抽黄管理中心“黄河魂景区”向北,至百良镇岔峪村,除过东雷一级站以东沙洲较大、较密集一些外,这一地带的黄河河道中只有偶尔极少、极小的沙洲,至于滩涂、绿洲几乎是毫无踪影。展现在眼前的黄河之水浩瀚无垠,给人一种博大、辽远、平稳、沉静的感觉。爬上西岸地势险要高峻处的黄土亭台,俯瞰黄河盛景,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黄河开阔博大的胸襟袒露无余,黄河像一位慈祥仁爱的母亲用她那甘甜的乳汁哺育了千千万万中华民族的儿女们,给他们以滋养,给他们以抚慰,给他们以力量。目睹这雄浑壮阔的黄河图景,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上世纪七十年代兴建东雷抽黄灌溉工程的决策者们,将引水上塬的地点选择在这一地带的聪明智慧了。

谚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是因为泥沙的搬运堆积作用,黄河水体每隔几十年就会在黄河东西两岸不断摇摆倒岸的自然现象。但是,无论黄河水体如何游走变动,据说,近700多年来,即或在黄河的枯水期,东雷渡口也从未断流,东雷抽黄一级站提水灌溉的取水点依然能够保障充足的灌溉水源,这里在历史上曾经是享有盛誉的“铁码头”。

遁路北行,大约十时左右,到达了徐水河与黄河交汇处的百良镇岔峪村,这个昔日深受黄河泛滥之害,千百年来多次被迫搬迁的小山村,如今,随着沿黄公路的开通和移民搬迁工程的有效实施,新修的水泥道路盘山而上,一排排蓝砖、白墙、灰瓦构造的农家小院井然有序,在苍茫的黄河之水和幽静的伊人湖的映衬下颇有几分江南建筑风韵。站立村子东头,凭栏近观,黄河之水紧贴着沿黄公路缓缓南流,村子南端土崖脚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巨幅标语昭示着加强环境保护,倡导绿色发展的科学理念。

自岔峪村北上,爬上一段陡峭的短坡后,水雾逐渐隐退了身影,景色也变得更加透彻明晰了。逐渐进入一段相对平坦的地段,道路两旁,朵朵细长而高挑的马鞭草紫色的花儿随风轻轻摇曳晃动,无数浅黄色的蝴蝶在紫色马鞭草上翻飞起舞,透过路边的花草树木,片片相连的荷塘不断伸向远方,密密的黄杨林和芦苇荡把黄河水系逐渐推向公路以东的深处。

觅得一处岔口,随意地游走在阡陌交错的小路上,荷塘里,飘浮着一些稀疏细小的水草,荷叶呈现出介于黄绿之间的色彩,小一点的荷叶刚刚露出了那稚嫩的尖尖小角,大一些的正在奋力地舒展卷曲的叶子,已经充分打开成圆盘形的叶片则扬起了圆圆的脸蛋儿,迎着太阳绽放出可人的笑脸。三五成群洁白色的鱼鹰迈着粉红色细长优雅的步伐,或悠闲地漫步在池塘边上,或极快的在池塘里雕琢着小鱼苗,有的鱼鹰闪动着修长的翅膀在空中盘旋飞翔,偶尔还会展示一些特技表演动作,你看,它们斜侧着身子,打开的翅膀保持着短暂的静止状态,划出忽高忽低优美的曲线,随后又轻巧地降落在了荷塘里。翅膀末梢和背部呈现出鸵鸟色色彩的体型更小一些的灰鹤,与鱼鹰在池塘上空竞相飞舞,或许是体型更加小巧玲珑一些的缘故吧,这些灰鹤飞翔的敏捷性似乎更强一些,速度也更快一些,成双成对叽叽呱呱的灰鹤忽近忽远地在鱼塘上空嬉闹追逐。还有一种叫不上名字的鸟儿,肚皮呈雪白色,背部和翅膀则呈深黑色,它们也飞翔着、鸣叫着,好像不甘寂寞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枝头。数只黑蜻蜓、红蜻蜓、蓝蜻蜓煽动着细长透明的翅膀或轻盈地降落在小荷的尖尖角上,或在空中升降自如、急停迅飞。

继续向北,接近榆林村东的“榆林导控工程”地段,沿着米渣石铺设的道路前行约二三百米,到达黄河岸边的护村工程堤坝。远离了公路线附近车辆的喧嚣,此刻,石块磊成的堤坝周围空寂而宁静,河堤旁、沙洲上青翠碧绿的芦苇荡中,去年干枯至今尚未腐化的灰褐色芦絮高耸傲然地夹杂在新绿之中,微风吹动,掀起的绿色波浪把芦苇荡层层推向远方,飘逸高峻的芦絮随之摇曳生姿沁人眼目。灰白色的河水悠闲地缓缓南流,如果没有河面上泛起的细碎的粼粼波光,呈现在我面前的似乎是一潭幽静的湖水;如果不去侧耳细听,我几乎感受不到轻轻的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双目微闭,凝神静立于围拢得方正有序的石坝之上,身心顿时沉浸在万籁俱寂,物我两忘的静美之中。突然间,几声难以辨析的“呱呱”“关关”之声传入耳膜,定睛寻觅,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此时,《诗经.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千古绝唱萦绕耳畔,莫非在这片绿色的沙洲之上,依然隐藏着《诗经.关雎》描写的那些“关雎鸟”的踪迹?

折回沿黄公路,继续北上前行。在前方数百米,首先要经历一段数公里的连续坡道,收腹提臀,深长呼吸,提前加速,用力踩踏,我开始向坡道冲刺了。

直到韩城市芝川镇城北村,一路旅程一路坡道。我并不想一边骑行一边停顿下来观看风景,我不想为了观看风景打断我的骑行节奏,更不想因一次又一次的停车、启动、加速而减缓我的骑行速度,消耗我更多的体能,但壮美的黄河景象对我的诱惑力实在难以抵挡,我还是禁不住一边骑行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沿路的黄河风光。骑行的路途中,不时发现或者三五成群,或者十多个人的自行车骑行队伍,他们身着五颜六色的骑行服饰,有的穿梭于沿黄公路上,有的驻足于观景平台比划、瞭望、拍照。天下骑友一家亲,骑友相遇,不管认识与否,彼此总会伸出大拇指,以示互相问候、鼓励。

随着坡度的不断升高,东边黄河川道的俯瞰效果愈来愈令人惊喜。进入一段人工开凿的黄土胡同,黄河隐去了它博大的身躯,西边土崖的高处“合阳驿”三个钢铁铸造的巨幅大字醒目地展现在面前,一些游客正在观景台上指手画脚地瞭望黄河,继续爬坡而行,跃上坡顶,终于到达一段平坦地段,视线随之豁然开朗,巍然矗立于公路旁的“韩城界”路标昭示着我就要越过合阳,进入韩城地界了。

沿着黄河岸边玫红色的自行车专用通道继续向北骑行,韩城市芝川镇辖属的姚家庄村、城南村、城北村依次罗列于道路西侧。行至芝川坡顶后,原路折回,我突然产生了进村转转的好奇之心。在城南村随意游览,相对于我的合阳路井老家较宽的双面巷道,这里的巷道显得窄小了许多,但高大挺拔的老槐树随处可见,年代久远一些的砖木结构房屋的大门脑上多雕刻有“耕读第”、“淡泊居”等农耕文明的字样,近年来建造的钢筋水泥平房的大门脑上则镶嵌着“家和万事兴”、“紫气东来”等彩色瓷砖图案,一些平房顶上的装饰护栏上还有雕刻着精美的荷花、仙鹤等图案,古老的砖木结构民居与现代化的钢筋水泥结构民居交相辉映。村口处,一座四方形的涝池(据当地老人说,这个涝池足有四百余年的历史)里,墨绿色的池水微波荡漾,四方围墙上的蓝灰色砖块被岁月的风雨剥蚀得坑坑洼洼,四周古老高大的树木倒映池中,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在涝池周围追逐嬉闹,大概是看到了我奇异的骑行服饰,他们停下了脚步,羞涩好奇地向我张望过来。看到这个历史悠久,至今保存完好的涝池把我的思绪勾回到孩提时代,故乡涝池发生的那些悠远故事浮现眼前。这古老而常新的村庄给我一种惊异的感觉。

转至城南村东头一低洼处,几孔蓝砖箍就的窑洞顶端“八路军东渡黄河城南旧址”大字赫然入目,原来这里曾经是一片革命圣地。时光回溯到1937年8月,八路军总司令朱德、政治部主任任弼时、副参谋长左权、副主任邓小平等中共领导人率领115师、120师、129师约4万多人,从韩城芝川渡口东渡黄河,奔赴华北,抗击日本侵略者,渡河后的115师旗开得胜,在山西平型关摧毁了日军精锐部队——坂垣师团,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为赢得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全面伟大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抚今追昔,缅怀英烈,我们更应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和平幸福生活。

大约下午四时许,我走出了村庄,踏上了返回合阳方向的旅程。

为了更加贴近黄河,为了方便一边骑行,一边随时停车观景,我不得不逆向而行了。就交通规则而言,这当然是不能允许的,好在沿途车流量较小,而我也告诫自己,一定要减缓骑行速度,注意察看迎面而来的车辆行人。

奔腾咆哮的黄河在韩城禹门口(龙门)骤然变窄至仅100米左右,冲出龙门,告别晋陕大峡谷后,向南进入合阳、大荔、潼关地界,河道滩槽轮廓明显,冲击变化多端,河道游走曲折。一改“壶口瀑布”、“鱼跃龙门”那奔腾咆哮、浊浪排空的气象,黄河河谷逐渐变得开阔起来,河谷宽度达到3――15公里范畴,河水散漫地在沙洲、滩涂的间隙游走流动,与其说这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不如说它是一幅绵延数百公里的巨幅美丽画卷。伫立韩合交界处的观景平台上瞭望黄河,西禹高速路上,芝川黄河公路大桥像蜿蜒曲折的巨龙一样,舒展着优美的身躯,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自芝水河河谷凌空而过。尤其在韩城、合阳交界处的数十公里范围内,大自然神奇的造化之力像变化多端的魔术师,又像入木三分的雕刻家,或者像技艺高超的美术大师,以黄河之水为动力,用沿途裹挟而来的泥沙为原料,在这里的晋陕河谷锻造出了大片黄绿色的草滩和黄褐色的沙洲、滩涂。由北向南,以河水、草滩、沙洲为三大元素,用神秘莫测的手法在黄河河谷里排列组合出无数个奇异美妙、色彩斑斓的大大小小的图案。一些横七竖八的细长的道路把草滩分割成若干区域,有些高出水面的滩面的中央地带,在炎炎夏日的炙烤下,由黄褐色蜕变成了灰白色。偶尔的,一些植被茂密的地方会冒出几棵高大的黄杨树,在一马平川的河谷里显得特别的醒目。举目向天,蓝天上朵朵灰白色的云朵缓慢地升腾流动着,阳光把云朵的阴影透射在黄河河谷里,于是,河谷也随之变幻出或明或暗流动着的光彩。每隔一段路程,你就会突然发现,在目力近处的一片水草鲜美处,几十头大黄牛、小黄牛、大白牛、小白牛正在悠闲的漫步吃草。

继续南行,穿过“合阳驿”胡同后,越过那些金黄色、橘黄色、浅蓝色、紫粉色的花草装扮着的沿黄风景林带,黄河再次坦露出了它博大的胸怀。这时,西边的黄土高坡遮挡住了午后阳光耀眼的光芒,当我下车走向黄河岸边的时候,正好排除了身后阳光对手机屏幕的干扰,这样的光线条件,为观赏风景和拍摄照片提供了难得的保障,选择一处地点下车观景,由东向西,由远及近,东岸山西界黄土峰林的轮廓显得愈发清晰,河滩上阡陌交通的道路一目了然,村落房舍显得比陕西界要密集许多。西边黄土高坡形成的阴影让黄河河谷形成了强烈的明暗对比,阴影笼罩下的草滩显得愈发青绿,沙洲显得愈发厚实,黄河之水也显得愈发沉静而深广。

顺着坡道继续下行,突然发现,坡道底部一带宽阔辽远的水域仿佛一片汪洋阻拦住了前行的路线。水域紧靠沿黄公路处,榆林下延工程堤坝附近两处面面相觑的绿洲像绿色的草原一样水草鲜美,东边的绿洲上数十只颜色深浅不一的黄色牛群正在四散吃草,西边的绿洲上星星点点白色的羊群正在由南向北迅速地移动,居高临下,停车静观,恍如置身于水草鲜美的辽阔草原。瞭望这动静两相宜的优美景色,我渴望走得近些、更近些。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我得加快返回县城的步伐了。穿过黄河魂景区,向西进入太里村,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向着九曲十八弯的坡道冲击了,随着弯道的不断爬升变化,傍晚的斜阳挥洒在那些马尾巴草细长、柔软、飘逸的身躯和枝稍上,挥洒在那些类似于成熟了的油菜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的黄白色的躯干上,于是在崖畔上闪烁出层层叠叠金黄色或银白色的光彩,目睹追逐着徬晚时刻这奇异瑰丽的沟壑风光,想象中艰难的九曲十八弯竟然被我轻松愉快地甩在身后了。

终于登上了北伏蒙村头的坡顶,回头望,黄土沟壑轮廓清晰,蜿蜒曲折,回环往复的山路恰似舞动着的细长的绸练,目力尽头,黄河之水像一面静美而辉煌的明镜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作者:习文龙,合阳县路井镇人。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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