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好黄河故事系列之《同州的浅秋》
发布日期:2022-06-14 16:29:41 来源:>
弘扬中华文化·讲黄河故事系列
陕西省渭南市政协文史港澳台侨委员会
陕西省渭南市归国华侨联合会
“大概我所爱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园,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凛冽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林语堂 ——题记
同州的秋,当然不乏先生说的意境,与别的秋没有什么异样,但细究起来,却又有着许多不同,尤其是它的浅秋,“是最值得赏乐的”。
同州的秋,是实在的秋,是收获的秋,是庄稼人的秋。它不在树叶上,也不在“天高气爽”里,而是在农贸市场里,在镇点上,在街道里。初秋的清晨,天还未大亮,勤劳的农者,就开着地溜子、三轮车、面包车,拉着刚采摘的新鲜冬枣,卖给等候在这里收枣的客商。从早到晚,都是人山人海,车辆川流;从高亢的嘈杂声,爽朗的笑声里,就能听出人们的喜悦和繁忙。一季下来就能卖个十几万、几十万的。你说,这样的秋是不值得赏乐的秋吗!能不让他们大声笑大声喊的秋吗!
计划经济时代,同州人多种植粮食作物,不仅效益低,而且秋收还特别忙。掰包谷,收高粱,摘棉花,龙口夺食;家家吃不好饭,人人睡不好觉,起早贪黑,赶着紧儿把地里的庄稼往生产队的场里收。
这些年,他们创市场,学科技,充分利用当地日照时间长,温差大,土壤肥沃等自然条件,建大棚,种冬枣,栽早熟果子,提早果品上市时间,打时间差。变过去的秋忙为如今的秋闲,当“真正的秋”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欣赏, 看着地里的树叶黄了,巷子里的柿子红了,院子里的花儿枯了。就变成了城市里“移动的钱包”,景区里的游客了。
沙苑的秋是彩色的。从元宵节的烟花开始,各种各样的花就开个没完没了,白色的梨花、槐花、李子花;粉色的桃花、杏花、苹果花;嫩黄色的枣花、鲜黄的黄花菜,直到秋天遍地的枣红了。这里生长的十几万亩枣树也是最值得赏乐的,洋洋洒洒,密密疏疏;树龄最长的有五百多年,百年以上的有两千多亩。其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唐宋朝。而今,种植面积不断扩大,地头、路边,巷道、院落处处都有;沙苑人待枣树像孩子,枣树待沙苑人如父母;他们共同铸就了勤劳、耐贫,吃苦、负重的品格。沙苑水枣是秋的最先接待者,浅秋至,它的脸蛋就泛起了红晕,害起了羞;繁盛的碎枣高高地挂在树梢,压弯了铁铜色的枝头,微风摇曳,就像铜铃涂上了红色,叮当、叮当作响,好像都能听到;远远的看着,那个鲜劲,那个脆劲,止不住的会流口水。
铁镰山的秋才是“最同州”的秋。同州本没有山,但人们又有着山的情怀,所以,就把横亘于县域北部的黄土台塬称作了山。它长四十余公里,塬崖壁立,梯田层叠。秋天里绿叶、黄叶、红叶交织交汇,层林尽染,就是一幅鲜活的画卷。还有塬下红瓦白墙的农家小院、同州人家,简直就是大地最美的风景线。铁镰山又叫长虹岭,春季,漫坡鲜花,缤纷灿烂;夏日,叠叠绿翠,生机盎然;秋时,果实累累,枝头弯弯;冬天,白雪茫茫,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而铁镰山的浅秋才是更美更有味道的。“秋”还没有“立”,山上的柿子已扮上了妆,黄里透着红,在绿油油的叶子后面偷窥偷笑,招引着全国各地的客商早来收购”。铁镰山的柿子历来不愁卖。据说,它的种植有着千百年的历史,唐帝李世民为搏贵妃欢喜,列为贡品。放软后,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用嘴轻撮,只剩一纸薄皮。
黄河滩的秋,才最养眼、最壮观。站在丰图义仓、站在岱祠岑楼,站在长春宫遗址、站在黄河老崖;远眺东南,良田万顷,碧波荡漾;移民新村炊烟袅袅,掩映在绿色浓浓的田野中。极目东北,湿地浩瀚,鱼池荷塘无边;波光粼粼,水湖境天,不知是黄河滩还是在江南。黄河滩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土壤含沙,又是黄河水浇灌,种植的西瓜,施以油渣或农家肥,不打农药,不施化肥,个大、瓤莎、味正,含糖量高,有“吃一口流一手”之美称,远销重庆、成都,还有大西北。黄河滩的鲤鱼也是一绝,更是地道,素有“黄河鱼肉赛过龙肉”之说。秋天正是肉肥味美的时候,来到岸边的农家乐,看着黄河,食着鱼肉,不仅是一种休闲,更是一种享受。
同州的浅秋,就像那半开半遮的花,半醒半醉的酒;薄云里的月,妙龄女的羞。刚打了个招呼,露了个脸,还没有停留,就到了中秋。
同州的秋,没有萧瑟和颓废,有的是成熟和收获。同州的秋在镰山里,沙苑里,黄河滩里,在农家小院里;在枣树上,柿上,苹果树上,在农家人的笑脸上。
只有农家人脸上的秋,才是最美的秋,最值得赏乐的秋!